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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衍生|齐衡x裴文德】关于冬日与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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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甜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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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盼雪无望等待春日的北方人


祝冬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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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衡其实喜欢冬日。


        东京的冬日并不暖和。然而干旱的季节日头却总是足的,屋里头又叫暖炉煨得温热。


        旬休的日子便尤其快活。




        昨夜折腾得狠。


        齐衡早醒了,私心不叫裴文德,自己搂着看了个痛快,眼神顺着侧脸正脸描摹了几圈,才看着清亮眸子悠悠睁开。


        裴文德难得睡过日出好些时间,睁眼就看见天已大明,慌了神要爬起来换官服。又叫齐衡抬臂揉回怀里:“今日旬休,再睡会吧。”


        裴文德才从恍惚里回过神来,为自己方才莽撞红了耳尖,闷哼应了一声又贴回他身边。




        向来早起的人并不贪睡,就睁着眼看他爱人。


        齐衡牵着裴文德的手,接下窗棂漏进来的一缕日光,晒得暖融融的,空气里的尘同暖炉漏出来的烟在日光中格外明显地浮游。裴文德长了双漂亮纤长的手,覆着握刀留的茧子和剑伤留下的疤痕也不妨碍,齐衡把玩似的把他夫人的手翻来覆去的摩挲。又昂头看日光,笑得柔软。


        “杲杲冬日出呐…”齐衡一副陶醉样子吟出句诗。*


        裴文德轻笑出声,这痴人又念白居易。


        齐衡自小喜欢白居易,这事在学堂里不常见。裴文德尽管入了缉妖司便不再用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到底曾经是个考过功名的——比齐衡考上的年纪还早些,为这事盛家六姑娘没少笑话齐衡。裴文德从前便拉着他小手问过,为何独爱白居易啊?小小的齐衡自己也说不清楚。又问那李白不喜欢么?答说李太白是个谪仙人,白乐天却是个活在人世的。童言无忌,却叫裴文德记到现在。




        “怎么元若今日旷然忘所在*了?”裴文德见他被阳光镶了一圈金色的样子心里喜欢,就开口调笑,声音还是沙哑的。


        “自然是旬休的日子同卿卿在一处,快活得忘了自己在哪。”齐衡低头看他,眼里蜜似的甜,末了又补了一句,“真是喜欢旬休呐。”


        裴文德又叫他逗笑了,佯言责备他,不务正业不思进取,终日盼着旬休。


        “哪儿啊,日思夜想都是夫人,哪还有心思进取。”齐衡张嘴诌来就是胡话,“裴首领美色误人呐。”


        裴文德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句,嗔他一句不知体面瞎说八道。


        齐衡笑得更开:我同夫人之间既有夫妻之名明媒正娶,又有夫妻之实行过周公之礼,夫妻间讲体己话如何能是不体面呢?


        裴文德已经红到脖颈,把自己再往下沉一沉埋进被褥和齐衡之间的缝隙里,也不再言语,不知是被他堵得没话说还是心软得本就不想要反驳。




        裴文德心里念叨这人哪里学来的这许多胡话,又想起昨天晚上盛明兰同他说的话。


        昨天晚上他两个去赴顾廷烨和盛明兰办的夜宴,他从缉妖司出来就看见齐衡站在门口往手上哈气。见他出来就迎上来缠着他一道走。


        裴文德只穿了官服,冻得耳朵通红,又惹满街的人注意,齐衡就脱了大氅硬要给他披上。他心里暖和又怕齐衡冻着,推脱不过才受下还带着体温的毛皮外氅。


        夜宴上齐衡看着他不叫他喝酒,自己挡了两杯酒就倒在裴文德怀里睡得安安静静,裴文德哭笑不得又觉得可爱,由着他靠得安稳。


        顾廷烨就来调笑他,他陪着打趣了几句,盛明兰也过来同他说话。


        他记得夫妻二人昨天同他讲,讲衡哥儿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又是个痴人心思,自小认定了他一个就再没改过云云。他又知道了他那时候外出缉妖齐衡在东京如何心急如焚如何四处打听。他喝了杯酒,心里腾腾地烧,原是颗柔软的心,就在酒香里边化成一滩甜水,腌渍得他动弹不能。


        夜里回了家齐衡才算半醒了酒,黏黏糊糊缠着他,裴文德心又软,由着他折腾自己落了一身印子。折腾完了才靠在他怀里,思索好半天别别扭扭同他讲一句体己话:“元若,遇见你是我的福分。”




        裴文德自顾自地想,齐衡就自顾自地看他,越看越觉得喜欢,把他从被褥里拔出来安回怀里。“卿卿同冬日一般可爱。”


        裴文德换一首诗回他“杲杲冬日光?”*


        齐衡抱着他笑得高兴:低头吻他还没梳起来的发丝“知我者文德也。”还没把下一句说出来就被裴文德撇过脸印了一个吻在颊上,是又惊又喜。又把他掰正过来压一个实打实的深吻,直把裴文德闹得又软了腰才罢休。


        “文德才是我的日光。”


        《吕氏春秋》讲日月无私烛也,是说日月无偏私地照耀万物。偏生裴文德不是,缉妖为皇恩也为天下苍生,他嘴上不说,可独多一个齐元若,叫他偏心揣在心里护得周全。




         齐衡时常觉得自己夫人是个猫儿似的男子。


         裴文德自小把他当弟弟宠,却不知道自己把他作未来夫人爱。好容易互通了心意这人却不知道怯什么不同他亲近。现如今成家立业安稳下来,才心安理得报得美人怀。


         裴文德这人很淡泊,不争不抢不急不躁,唯一那点着急的心思,刨去缉妖都用在齐衡身上了。齐衡有时也觉得自己早是个过了弱冠年岁的人了,还承着他的爱被宠得无法无天,偶尔说与他听他就红了耳尖咳两声,说这是习惯罢了。昨日顾廷烨的宴席上,顾盛二人同他说衡哥儿长大了,笑裴文德太惯着,可自己却又分明在酒香弥漫里听到他讲心性天真总是好的,他乐意护他周全。于是裴文德一心柔软便无数次地不小心叫他知道了,齐衡叫心里窃喜砸得愣怔——他如何不知道裴文德的心意,可是叫他同别人说出来,又是何等的甜蜜呢。




        齐衡叫明暖日光晒得酥软,臂里环着他肖想了二十年的爱人,日子过得太好,觉得一世这样过了也便完满了。饱暖之后往往要思考些别的,诨话张口就来了:“卿卿为我生个闺女吧。”


        裴文德什么没听过?还是叫他悚得瞪眼睛:“说的什么胡话…”一掌拍在他怀里,握剑缉妖的手用了大约一成力吧。


        齐衡看他瞪圆的眼睛也觉得可爱,还不死心:“卿卿替我生闺女吧,卿卿的眼睛好看,像你些好。”自顾自地给姑娘拟了名字盘算了八字连婚配都想得明白——顾廷烨他们家小儿子还算是可爱,家世也好。


        裴文德待他自己陶醉过了,脸也红了大半,自己原不是个口齿伶俐的,想不出别的话,就只堵他一句:“整日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如何生得出姑娘!”却竟然想着,女娃娃眼睛还是要像元若——眼睛含情才漂亮。


        齐小二从此就学聪明了,先捉了裴文德作势擂他的两只稍小的手亲吻: “不怪卿卿,那是夫君不够努力了。”




        日上三竿。


        俩人算是终于从熏得软暖的被褥里爬了出来。府上侍奉的都交头接耳看两个人——约莫讲小公爷昨夜又把裴首领折腾累了。


        齐衡看着只穿了件里衣替自己更衣的夫人又觉心猿意马,偷了一个缠绵的吻。


        头埋在他颈窝里,环着腰捏着裴文德的手描了今日的消寒图——九个字剩了三个——寒冷就快过去了,春日不远,便要有新的快活了。




         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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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杲杲冬日出”后句是“照我屋南隅。”摘自白居易《负冬日》。后文中“旷然忘所在”也摘自这首。




*“杲杲冬日光”后句是“明暖真可爱。”摘自白居易《自在》,这里齐衡是用来说文德的。




*“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是九九消寒图的一种,九个字每字九画,数九寒冬里每日填一画,待填完春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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